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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 滅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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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條冰龍咆哮著,向孔焯卷了過來。

寒氣四溢。

孔焯的身形在這五條冰龍之間來回穿插著,總是以差之毫厘的距離躲過冰龍的攻擊,一邊躲,一邊嘀咕著,“我躲,我躲,我躲,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,媽媽的,一次搞出五條龍,你以為老子是這麽容易就被搞定的嗎?”

這五條冰龍的聲勢雖然浩大,但是卻同樣要耗費極多的自身真元,這麻衣修士能夠搞出五條龍顯然是用了什麽秘法來增加自己的真元,一般來講,這般秘法卻是有時間限制時,只要自己把時間耗掉,這家夥便不攻自破。

這是孔焯打的主意,所以任由那五條冰龍咆哮他自巍然灑脫,不急不擾。

只是,這世上打著如意算盤的人多了,真的能成真的又有幾個呢?

漸漸的,他感覺到不對了。

在閃躲的過程中,身形竟然漸漸的產生了凝滯的感覺,仿佛從空氣落到了水中一般。

再看看周圍,隨著那五條龍的動作,空間開始凝固了起來,而他感到身形的閃動的阻力也越來越大。

“有趣!”孔焯眉頭一挑,又加了一分力,讓自己的速度不至於減下來。

當年,他可是在水裏練劍的,現在這空中的阻力雖然在逐漸的增加,可是卻還沒有到與水底相似的程度,因此,對他的影響不大。

看到孔焯的速度不減,麻衣修士也露出了些許竟然的神色,不過這神色不過是一閃而逝,隨後,他又動了,雙手一合,五條玄冰巨龍隨著他的手勢,搖擺著身子,同時狂嘯了一起,將孔焯圍了起來。

“水行·五龍絕獄·封!”

隨著他的手勢,五條冰龍瞬息間化為了五道虛影,而孔焯的身形也陡然間停了下來。

他動不了了。

周圍的空間竟然被生生的化為了冰凍,幽藍色的冰凍,而孔焯,便如同是被困在琥珀裏的蟲子一般,想動,也動不了。

將五條龍的寒意在極短的時間內散發出來,產生的超低溫足以將被五條龍圍住的這個區域完全的化為玄冰,而在其中的孔焯也無法幸免。

看到孔焯被封死在了這塊玄冰之中,麻衣修士長出了一口氣,這玄冰可不僅僅是困住對手,其中那刺骨的寒意,足以將實力到達虛境的修行者當場凍成冰塊,這孔焯的實力雖高,是個天才,但是畢竟也只是一個剛剛站穩了虛境的修士而已,在這極度的深寒之下,自然也無法幸免。

不過,他仍然不放心。

不顧身體的疲勞,他雙手展開,兩團寒光在他的手中閃現,看著浮在半空中困住孔焯的這塊玄冰,麻衣修士彎嘴一笑,雙手一合,冷喝了一聲,“破!”

隨著他的聲音,那團玄冰驟然間碎裂了,藍色的冰晶嘩嘩的直往地面落去,這個時候,麻衣修士方才笑了起來。

只是,這笑容持續的時間僅為一瞬間。

想像中那帶著冰晶的血塊人肉並沒有出現,碎掉的只是玄冰而已,孔焯,仍然站在半空之中,一點事兒也沒有,只是表情顯得有些錯愕。

說實在的,這玄冰把他困住了,寒意直逼肺腑,盡管有巫族專修的煉體身法護身,體內還存著些太陽真火,但畢竟有些麻煩,一邊以太陽真火抵禦著寒氣,另外一邊,卻準備用自己的仙劍把冰破開,這下子倒好,還沒等他出劍呢,對面的這位便自己把自己的冰給破了。

所以,他的表情方才顯得有些錯愕,但只是一剎那之後,他便知道是什麽原因了。

敢情,這位是準備把自己和那塊玄冰一塊兒碎了,只是沒想到自己只是被玄冰封住了行動,寒氣並沒有滲入身體,自己自然也沒有與這玄冰融為一體,這樣一來,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。

得了便宜,不過孔焯並不賣乖。

這麻衣修士雖然是虛境的實力,可是剛才連著發動了幾個大型的術法,體力真元早已經是耗的七七八八了,這番看到自己的術法沒有成功,想要再逃,卻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力氣了。

“我本來,還準備出劍呢,看樣子,不需要了!”孔焯笑呵呵的道,手頭上卻毫不客氣,輕輕向前一探,便已經捉住了麻衣修士的脖子,在他的手捉住對方脖子的同時,一縷氣機自上而下,封閉了這麻衣修士身上的所有氣穴。

“我現在真的是很好奇呢!”孔焯笑呵呵的道,“為什麽會有人想要殺我,我想,你是不是能夠解答一下我的疑問呢?!”

那麻衣修士被孔焯擰住了脖子,渾身修為又被封住,此時與平常人卻是沒有什麽兩樣,哪裏受得了這個,臉頓時漲的痛紅,想要罵兩句,那脖子卻被孔焯掐著,發不出一點的聲音。

“哦,不好意思,我忘了,你還……!”

面色驟然間一變,拎著那修士的手猛然間一掄,將他向後拋去,與此同時,一道血影疾射而至,在與孔焯相觸之間,與孔焯拋出去的麻衣修士相觸。

那血影透體而出,拉出一條長長的血影之後,又純化為一縷極細微的影子,向孔焯直奔而來,而那麻衣修士在被這血影透體之後,眼中原本的驚駭之光漸漸的散去,最後一片慘白,再無一絲的生氣,直直的從空中落下。

血神大法·血影。

是的,血影,血神大法中最為陰毒的法門,修煉之人將自身化為無形無質的淡紅色血影,對敵時也不用法寶法器,只是用血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對手沖動,然後透體而出,便能將對方的全身修為與精元一吸而光,化為自己的修為與真元,比之之前的血神引不知道要強多少倍。

只是這血影修煉起來自然也是要比修煉血神子困難萬倍,在修煉過程中需以密法將人皮剝去,再以數萬根魔針刺穴,終日受魔火煉體之苦,如此花費八九年的功夫,方能小成,在血神宗裏,修煉血影的方法算是半公開的,每年修煉的人不少,但是能夠熬下來的人卻是廖廖無幾,往往數十年裏方能夠出現一個,其他的懼都在魔煉之中神形俱滅。

不過血影成後,那效果卻是立顯的,因為血影是無形無質的,除了這世上有數的幾樣法寶仙劍之外,這世上幾乎任何的寶物都不能夠對他產生傷害,因此與人對敵時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的顧忌,血影的速度又快,一與人接觸便瞬間吸幹對方的真元精氣化為己用,這樣一來的話,修煉的速度自然是別人所不能比的。

這倒也挺切合魔門的實際的,高風險有高回報,風險是極高的,這回報自然也就不低。

只是這血影也有限制,除非到了大成的狀態,否則並不能永遠都保持著血影的狀態,特別是修為低的,修煉時間短的,也僅僅能夠在短時間內維持血影的狀態,而且血影也是有等級限制的,並不是你剛一修成血影,這世上的寶物便都傷不了你了,在血影上的修為越高,能夠維持血影的狀態就越久,能夠傷到血影的法寶術法就越少,反之,就越多。

那血影吸幹了麻衣修士之後,速度並不見減,直奔著孔焯而來。

“媽的,麻煩!”孔焯暗罵了一聲,三顆凝岳珠打了出去,不過正如傳說中的一樣,凝岳珠對這東西毫無效果,直透而出,而血影卻離自己更近了。

沒辦法,沒轍,雖然對自己的琉璃金身是很有信心的,不過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與血影死扛,他無法判斷這血影人的修為有多高,這東西萬一要是擋不住的話,自己可就完了。

所以,我躲。

扭動著身軀,以與自己的身形完全不相稱的速度與這血影玩起了捉迷藏來。

和剛才一樣,咱,慢慢的耗的。

那血影試了幾次之後,發現這孔焯的身法比泥鰍還滑溜,算一下,便是自己化為血影也難以抓到,那血影人倒也光棍,立刻收了血影,不再白耗力氣了。

孔焯一看,這正是剛才被自己破了血神子,用太陽真火傷了的那血衣修士。

身上的血色袍子有些破損和燒焦的痕跡,不過精氣神兒卻似乎好的很,也難快,剛剛吸了那麻衣修士,一個虛境修行者的真元精氣,想來補充了不少。

“怎麽,不打了!”孔焯笑呵呵的道。

“不打了!”血衣修士苦笑著搖了搖頭,“三個死了兩個,我又抓不到你,還打個屁啊!”

“誰要殺我?!”

“笑話,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?”

“你試過了,殺不了我,也贏不了我,但是我還沒有試呢!”

血衣修士身形一陣晃當之後,再一次化為了血影,“是嗎,那你就試試,不過我提醒你,不要玩火***!~”

“我自然會註意的!”孔焯笑著,身形一振,一股子龐沛無比的氣勢身上的身上散發了出來,這氣勢完全出乎了那血衣修士的意料之外,雖然是處於血影狀態,卻仍然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。

“這他媽的是什麽東西,這小子修煉的究竟是什麽功法!”

當孔焯的氣勢漸漸的化為了實質之後,血衣修士呆住了。

在他面前的,不再是那個胖胖的,一臉笑呵呵青年修行者,卻是一條巨型的,身形長達數十丈的細鱗巨蟒,這蟒出現的突然,血衣修士一頓之下,那細長血紅色的信子卻已經是朝著自己直擊而來。

“啪——!”的一聲輕響,血影急速的退了開來,這巨蟒的殺傷力終究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,給他造成了創傷,創傷雖然不大,但是同樣讓他心悸。

若是自己不是保持著血影狀態的話,化解了近九成的攻擊力的話,恐怕就這一下子,自己便打得神形俱滅了。

而在退後的過程中,他終於看清了那巨蟒的真容,那竟然是一把仙劍的劍魄,仙劍很短,渾身上下透著嗜血與狂暴的氣息。

孔焯手一招,那飛出的仙劍便飛到了他的手中。

看著向後奔逃的血影,冷意一笑,“看樣子,你的血影大法還是很不到家的嗎?”

手中的短劍一絞,那巨蟒猛的咆哮了一聲,向前沖去,速度,竟然比那血影還要快了一線。

“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?”孔焯冷笑著,手指隱動,那短劍與巨蟒元靈一合,化為一道銀色的流光,“刷”的一聲,速度陡增,眨眼的工夫,便追上了那道血影。

“呀——!~”血影一聲怪叫,停了下來,隨後,由血影化為實體,那短劍,直直的插在了他的後心之中,目光中閃動著不可思議的光芒,還未等到他發出第二聲。

狂暴無比的元力便自劍中湧出,將他的身體化為了一團飛灰。

“真是可惜啊,血神大法還沒有練到家呢!”孔焯伸手,將那仙劍召回手中,轉過頭來,看著一臉呆像的方少白笑道,“是不是,少白,這也是你的師門長輩嗎?”

方少白張著嘴,一時之間,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。

“首先,我得多謝你!”孔焯笑著看了看方少白,“虧的你提醒了我,不然的話,我還不會那麽輕易的發現那家夥的位置!”

“不用客氣!”方少白深吸了一口氣,定定的看著孔焯,仿佛不認識他一般,“五師兄,你變了很多啊!”

“我,不至於吧,我不是還像以前那樣兒?!”孔焯笑呵呵的道,真元流動間,身上的狂暴血腥之氣驟然消失,仍然是以前那一副福福態態,胖胖廓廓的老好人模樣。

只是,在這一副人畜無害的皮囊下面,天曉得隱藏著一只什麽樣的兇獸。

“好了,不說那麽些虛的了,說說看,是誰想殺我?!”

“很多!”方少白的眉頭微微一挑,面上卻泛起了一絲苦笑。

“哦,那我們似乎得多聊一會兒了!”孔焯笑道。

“我倒是無所謂,只要有吃的就好!”方少白也笑了起來,“五師兄的手藝,我可是很久沒有嘗過了啊!”

兩人同時笑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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